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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花魁对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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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鱼幼薇此时也是在重复着这首《南乡子》,看来好像也是为了背下这首词。

这首词《南乡子》其实并不长,上下两阙各二十八字,加在一起也不过寥寥五十六字,字词诞生以来,有长词,有短令,通常来说,词作本身并不一以长短来较优劣分胜负,然句子长一点,字数多一点,能够勾勒的东西也多些确是真的。

月姑娘此时内心觉得《南乡子》不过五十六字,几乎每一句都是增一字则太长,减一字则嫌短,上下两阙工整以对,引融古人语言入词,活用典故成语,即景而抒千古兴亡之情,曲尽其妙,而又意在言外。这五十六个字极力证明这位曹公子有着登堂入室或者出神入化的诗词功力。

“公子,你这首《南乡子》和你之前的《永遇乐》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突然传来幼薇姑娘的惊呼声,这边月姑娘和星儿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内心都在沉思:“《永遇乐》?一首《南乡子》就已经如此惊世憾俗,若另外一首《永遇乐》真如幼薇姑娘所言,真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话,那表明至少两首词在水平上不相上下!”

此时月姑娘和星儿两人再次对视,眼中都布满了不可思议和些许恐惧,之前被认为没有读书天赋,诗才不高的官宦子弟,此时却在她们面前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顶尖诗才的才子,一首随口吟出的《南乡子》就已经让她们惊艳万分,若第二首《永遇乐》还是这么高质量的话,那么就有些吓到她们了……只是,那首《永遇乐》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样的?此时月姑娘的秀眉都已蹙缩起来,显然内心也是焦破不已,非常享知道《永遇乐》的具体内容。

不过还好那个幼薇姑娘已经将《永遇乐》唱了出来,“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到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悲壮苍凉的声音响起,而且感情极为丰富,将怀古忆昔,心潮澎湃,感慨万千的意境都给唱了出来,虽然月姑娘对于这位曹公子之前所写的《永遇乐》词字并不清楚,而且她在听的时候还将大部分心思都用来记诵文字上面,但是她对于《永遇乐》这首曲还是非常熟悉的,怎样去唱也非常熟稔……

但是刚才这位幼薇姑娘的唱腔及唱法还是出大大乎她的意料,歌声铿锵,一点也没有往日这首曲的柔软婉转,但是结合这上阙的内容来看,却又极为合适,虽无丝竹管弦伴乐,但就在豪放和含蓄,高亢和深沉的歌喉中自如切换的引吭高歌中,竟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包括此时躲在船舷后面偷听的星儿和月姑娘。

歌姬以声动人,声匠以腔感人,乐师以韵惑人,三种级别三种境界,说的便是等到了乐师的境界,便能凭借自己歌声来支配和调动听者的情绪、感官和意识!此时就连月姑娘都不得不感慨,自己除了之前的琴艺之外,竟然在唱功上,也不如这个叫幼薇的姑娘……

这让月姑娘震惊之余也有点苦涩和自嘲的情绪在心间萦绕,自己只是随意搭了一艘船,结果就出来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才子,还有这么一个感觉处处都能稳压自己一筹的佳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仙组合,竟然如此恐怖!

不过令她内心感到遗憾的是,那幼薇姑娘唱了上阙之后竟然不唱下阙了,转而又和那位曹公子聊起了其他日常的话题,月姑娘躲在船舷后面又听了一阵子,发现那边暂时没有唱《永遇乐》下阙的症状,而且应该也不会在唱了,月姑娘又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对着星儿点头示意了一下,赶紧走进船舱回到自己的舱室。

“小姐……”,回到舱室后,星儿此时方才惊讶的叫出声来。

月姑娘自嘲的笑了一声,犹自不敢相信地说道:“我们之前都在猜测这曹公子为什么会不读书而选择经商,一开始就小瞧于他,现如今看来,真的是应了‘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这句话。”

顿了顿,似乎口中还在诵念着《南乡子》和那只有半阙的《永遇乐》,突地发问道:“星儿,你说,那曹公子,会不会真的就是江宁第一才子,曹奕……”

“星儿……不知。”星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到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这个曹公子的才华,委实太过厉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而且自己对于他完全不知情,之前的猜测也被狠狠打脸,不过……

“小姐……这位曹公子是不是就是那个江宁第一才子曹奕星儿并不知道,但是……这位曹公子从这已知的这一首半词来看……似乎,比我们扬州的第一才子师承宣……”星儿眨着眼睛,看着自家小姐,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那个叫幼薇的姑娘……”

“也很厉害!”

“嗯”月姑娘点了点头,略带着一丝挫败感说道,“光论琴艺和唱功的话,我不如她……”

“啊?”星儿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可……可是,小姐你都已经是第一花魁了……”

“那也只是扬州而已,又不能规定扬州外的人就不能比我厉害……再说,第一花魁只是靠别人捧出来的,只要有人肯花钱捧场,谁都可以做第一花魁。”月姑娘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远处不断向后退去的江岸风景,淡淡地说道。

“那……小姐,你觉得那个幼薇姑娘,会是 ……江宁的第一花魁嘛?”星儿也趴在另外一边的窗棂上,手垫在下巴下面,开口问道。

“也许吧……虽然一般的大家闺秀也会教导琴棋书画,有些名门仕女的琴艺确实也很厉害,但是不管怎么样,唱功是断然不会达到如此级别的,毕竟这些人弹琴唱曲只是自娱自乐私下消遣罢了,远没有歌姬那么高的要求,加上幼薇姑娘也称呼那位曹公子为公子,而不是曹公子,那么极有可能她就是曹公子的侍女,或者之前是青楼名伎,现在被那位曹公子赎身了……”月姑娘缓缓分析着,却推理的丝丝入扣,不无道理。

星儿也是暗自点头,自己小姐向来聪明,而且她觉得自己小姐分析的也很有道理,现在那位幼薇姑娘的身份猜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就是这曹公子可不好猜。

随后的时间里,月儿和星儿再没出过船舱,一直都呆在房间内,因为自那天下午之后,便一直天公不作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此时距离清明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春雨却随着冬雪的消融而降临人间。

绵绵春雨像是绢丝一样,编织成一张硕大无比的网,从云层一直垂到江面上,将整个天地都化成了湿漉漉的烟雾。远处黛色的群山,近处水岸边上的嫩芽,整个世界就仿佛是水粉绘就的写意画一般,淡淡地,蒙蒙地,若隐若现。

偶尔月姑娘和星儿都能都在船舱内听到外面传来的欢笑声,那位红袖姑娘自从晕船的症状解除后,这两日都有亲自送来一些水果,并邀请他们去主舱去透透气,一开始月姑娘都是婉言谢绝,到后面次数多了,倒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下去,便应邀一起来到主舱,那位曹公子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本话本小说看着,其他几人则围在一起欢声笑语的下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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