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柯泽摆了摆手，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道：“不碍事，我这病很快就会好了。”
去年柯泽在回自己家乡荃州时突遭红河会歹人的袭击，被打碎了本命魂字，修为遭受重创。
灵魂的境界共有九境，根据道家九字真言划分，分别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欲修灵魂，先开八窍，开八窍如临渊而行，稍有不慎便魂飞魄散而亡。
到了兵境，灵魂蜕变为元神，元神可化为兵器，斩灭灵魂。
斗境，锤炼元神，主要是磨砺自身的意志。
柯泽是第四境，者境。
者境主要是修炼灵魂的分水岭——问心。者境养性，由自身的性情产生相对应得心魔。心魔砥砺的是自身的意志，无欲无求心魔程度轻，说明自己继续修行的意志不够坚定，往后修炼可能没有寸进。
唯有意志坚强者，修炼一途才能大步向前。
因此，者境又被称为问心关。过了问心关，元神进而蜕变为阴神，成为皆境。
柯泽如今是者境，正处于问心关。
“柯师，雷叔他去给你采药了，算算时间，他也快回来了。”楚澜说道：“秦川山脉物产丰富，肯定有修复您本名魂字的药材。等我哪天实力足够了，亲自去为您找。”
雷硕是楚澜院子里的管家，平日里照顾楚澜父子日常起居。除此之外，他还是秦川学府药院院长。
“唉！有心了。”柯泽点点头，他苍老的面孔与楚澜一样苍白，夜幕暗暗降临，周围还未点灯，在夜幕中显得有些瘆人。“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好。”
上官倾国跟何采萱一起回去了。石风兄妹和楚澜走在护龙大街上，华灯初上，初春的寒风还是比较刺骨。
“石风，石大爷没事吧？”楚澜想紧紧自己身上的长袍，但自己双臂疼痛难忍，便吸了吸鼻子，询问旁边总是板着脸的石风。
石风摇了摇头，就像是没有感情的雕塑，瓮声道：“老毛病犯了，休息一天就好了。”
说完，石风继续做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石灵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跟楚澜说道：“楚澜大哥，你知道吗？我们学院可能要来一个新学员参加府试。”
“新学员？！”楚澜提起兴趣：“男的女的？”
石风扭头看了楚澜一眼：“按照你的性格，不应该问一问他家富裕吗？”
“是吗？”楚澜眉头一挑，诧异道：“我以前都是问别人家富裕的吗？”
石灵把手搭在楚澜的肩膀上说道：“楚澜大哥，我记得倾国姐刚来到秦川院的时候，你不就收了她一钱银子带她参观完学院的吗，你怎么判断出倾国姐家境不错的？”
楚澜现在还不能摸自己的下巴，说道：“秦川院子弟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哪个会有闲钱买包装精美、印刷质量优良、插画精致的话本的？一本至少得五钱银子，我收一钱银子不过分吧！”
“所以你以为自己傍了个大款，没想到是富婆？”石风面无表情道。
“额···”楚澜被揭了老底，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我发现上官是女孩子后，我要想努力的改变自己贪恋金钱的性格，那时我不断地提醒自己，我要与金钱进行划清界线。”
石灵说道：“男的，是袁训导带来的学生。”
“哦~”楚澜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他家富裕吗？”
随即，楚澜耷拉着手，一本正经道：“行吧，不感兴趣，如果他富可敌国，我可以把他拓展成我的朋友。”
“哦，对了，我明天去城北军属大院，你们去吗？”楚澜跟石灵说道。
“楚澜大哥去，那我也去。”石灵说道。
“石风你呢？”
“石灵去，那我也去。”石风说道。
楚澜：“那石风你准备好银子。”
石风：“滚！”
楚澜：“石灵你准备好银子。”
石灵：“好的！哥哥你准备好银子！”
石风：“好的！”
楚澜：“······”
······
回到破军巷，楚澜见到自己家门口蹲着一个瘦弱的身躯，对自己的双手哈气，搓着双手。
那是一名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他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袄子，补丁处能看出走出来的棉花，头上戴着带着些稻草的旧皮帽。
在见到楚澜回来后，瘦弱的少年，露出洁白的牙齿：“楚澜大哥，你回来啦？”
“小福子，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去？”楚澜询问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年道。
“诶，楚澜大哥，我就不进去了。”小福子露出为难之色：“我身上有点脏，怕踩脏了。”
“这有啥，我家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不要怕，来快进来，外面这么冷。”楚澜没有给瘦弱的少年反驳的机会，强忍着手臂的酸痛，把他拉进院子。
现在正好是饭点，楚澜跟少年来到了内院，让仆人给他端上茶，自己先让人帮自己涂药膏。
侍女小荷见到楚澜双臂肿的像猪蹄一样，急切问道：“少爷你的手怎么了？”
“我走在街上的时候被一头疯牛给撞了！”楚澜说道。
药膏是管家雷硕炼制的，效果不是一般得好，手上的肿胀感没过一会就好了。
仆人们把饭菜都端上桌，一名侍女上前行礼道：“少爷，饭热好了。”
楚澜看着桌上的菜，三荤一素一汤，洗了手，拉着还有些拘谨地小福子，说道：“你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吧。小梅姐，给他拿碗筷。”
“楚澜，大哥，我...我...吃过了。”小福子闻着桌上的菜香，低下头，心虚地说道。
“你就别客气了，在这里你就好好吃。”叫小梅的侍女笑着给小福子盛饭，说道。
楚澜给小福子夹了一块肉，说道：“敞开肚皮得吃，不够再加。”
小福子是北府城的一名小乞儿，当年十万秦川军入京勤王，不到两万人回来。许多家庭了顶梁柱，平日里都是楚澜在接济着像他这样的孤儿。
楚澜的抠搜也是在那时候形成的。
但石风兄妹、上官倾国她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时不时帮助楚澜。
另外，小福子和他的小弟们隐形地成为楚澜在府城中的眼睛和耳朵，府城中的一些事情瞒不过楚澜。
小乞儿们很少回来楚澜家里吃饭，因为这里是府主大人的家，听名字就让他们受宠若惊。楚澜也照顾他们的感受，都是请他们到石大爷那里吃。
小福子也没有再继续矜持，端起饭碗大口得扒饭。
······
饭后，侍女小梅给两人端两杯茶，小福子打了个饱嗝，跟楚澜说道：“楚澜大哥，你知道吗？琉璃巷新搬来了一个大户，买了一间三进的院子。只不过那间三进的院子每天只有一个人进出。”
“这有什么。”楚澜喝了口雷硕种的茶：“人家口袋里面有钱，他买下整个琉璃巷都没事。”
小福子听后点点头，聊起些家常：“楚澜大哥，你上次偷偷地给林大婶带的那匹布材质真的好，她开心好久。还有，林老汉的黄狗也找回来了···”
楚澜耸了耸肩：“林大婶她丈夫当年随大军勤王，埋骨在了圣安城下，她那时候连做新衣服的一匹布都没有。林老汉双眼被荆王火箭射瞎了双眼，他收养了一条狗充当眼睛，只不过前几天被狗肉贩子抓走了，我去要了回来。那些肉和菜都是我早上放过去的···”
“他们都是当年军伍遗孀，官府给他们的抚恤早已用完。人们只会想到现在，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曾有一群人为了换取现在的和平献出自己的生命，到现在，他们当年所做的事情还有谁还记得他们。”楚澜叹了口气，说道。
小福子点了点头，深有所感。小福子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的父亲和爷爷当年作为民夫押送着粮草先行，结果遇到翼王骑军袭击粮道，被割下头颅筑成京观。
“楚澜大哥，北城有很多孩子到了启蒙的年纪，我想请城北的李先生为他们开蒙。束脩需要一头猪和一头牛。”小福子被风吹皲裂的脸望向楚澜说道。
“这样啊···”楚澜摸了摸下巴，“束脩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吧，你们攒的那点钱还不够你们平时日常开销，还是自己留着吧。”
虽然楚澜抠搜，但这些束脩礼，自己还是出得起。
扶孤的俸禄主要发放钱币和粮食为主，虽然府主是正三品大员，可楚昊天不同，平定了大罗“三王之乱”和防备着胡族挺进关中，皇帝特加一品，正二品，粟八百石，俸八千钱。
除此之外，还有陛下每年赏赐下来物品，只不过这些金银黄白之物都被楚澜父子拿去资助城北军属遗孀，可就偌大的府城来说，这些财物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两人聊了许久，小福子起身告辞，因为宵禁的时间即将到了。
秦川府城亥时封闭四门，子时宵禁，卯时解除禁令，辰时三通开城鼓后开四门。
刚起身，小福子拍拍脑袋，跟楚澜说道：“对了，楚澜大哥，我听小豆子说夜北侯府最近闹鬼？”
“夜北侯府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