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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杨逸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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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子和他的小弟们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半天没有放进嘴里,眼睛一直目视着前方。
  在他们面前,楚澜端着一个比他头还大一圈的粥盆喝着里面的白粥。
  喝粥的时候还发出“嗦~嗦~嗦~”的声音,直到把瓷盆里面的白粥舔的干干净净,都可以照见自己的脸后,才放下粥盆。
  放下粥盆,楚澜面前,是一群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的小弟,他尴尬地笑道:“昨晚夜值,到现在实在是太饿了。”
  以前的楚澜吃一碗饭就吃不下了,自从炼体后,楚澜的饭量与日俱增,到现在都能把五六个人的饭量全吃进肚子里。
  楚澜旁边的妇人回过神来,露出朴实的笑容,说道:“没事没事,少府主你稍等,伙房里还有,我给你端来。”
  楚澜心不在焉得等待着早饭,炼体仅仅半个月,他的进展堪称迅速。
  已经冲破身体上一半的穴位,现在已经是炼体境中期。到了这个阶段,楚澜体会到为何炼体者那么少了,都是被吃穷得。
  炼体者体内气血旺盛,身体如同潜伏在体内的巨兽开始觉醒,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气血。
  小福子突然说道:“楚澜大哥,最近武帝陵那里有突然有异动,晚上隐约能够看见一轮血月高挂在武帝陵。”
  “武帝陵?!”
  楚澜摇头:“府城离武帝陵约五十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福子说道:“这是小瓶子说的,他跟别人做小活的时候听说的,只不过那轮血月出现了一会,便不见了。”
  血月?
  可以吃吗?楚澜心里吐槽。
  在小福子旁边坐着的少年看着楚澜心不在焉的样子,调侃道:“你看楚澜大哥,对女人感兴趣,是吧?”
  小坛子说道:“诶,我听说富春居里的花魁姐姐们都很不错,长大了要去那里享受一番。”
  小福子拍了比他矮一头的小坛子,说道:“就你这样子的小牙签,塞进人家那里还不如角先生那么有感觉呢!”
  “呵,富春居的那些人怎么能进得了我的法眼呢?”
  楚澜摆摆手道:“富春居环境虽然比圣安平康坊里的楼外楼要好,圣安城里的公主、郡主们不香吗?再说了,我要是娶了富春居的风尘女子,我长姐不得策马提枪杀回府啊?”
  在场的少年们露出恍然之色,小福子说道:“楚澜大哥可是要迎娶公主或者郡主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些胭脂俗粉呢!”
  “是啊,楚澜大哥除了抠门外,就没有什么不抠门的了!”
  “你说到时候是公主出钱操办还是楚澜大哥出钱操办?”
  “蠢货,当然是公主或者郡主她们家出钱啊,毕竟是楚澜大哥嫁过去······”
  “你傻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楚澜大哥是娶啊!”
  “婚宴的时候记得设宴,这个钱得花。”
  楚澜他们的争论后,嘴角不断得抽着。
  我怎么收了这样一群小弟!
  ······
  陈昌扶着林老汉在后面走入院子里,林老汉喊出当年一些与他一同出征的老卒,与他们一起聊起当年的事情和现在的扶孤现状,纷纷唏嘘不已。
  一些老卒提议晚上一醉方休,断腿杨谷问道:“是谁引你们到此处的?”
  陈昌想起刚刚带自己等人来的青年,说道:“刚刚被一位年轻的大人带来这里,现在不知到哪里去了。”
  断腿的中年人杨谷疑惑道:“年轻的大人?”
  陈昌的侄子说道:“当时我们在街上被人奚落,是那位年轻大人帮我们说话解围,并且带我们到这里。”
  随即,有描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年轻大人的样子。
  杨谷恍然大悟,笑道:“是他呀,老哥啊,那位大人就是我常跟你说少府主,府主大人的独子啊!”
  陈昌愣了好一会,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他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他是少府主啊!”
  林老汉笑道:“当年府主大人一袭白衣,沙场秋点兵,宛若谪仙人。老汉我这双眼睛瞎的不亏!”
  陈昌说道:“老标头,我想请您帮我跟少府主说几句话。”
  林老汉道:“何事?”
  陈昌把他们一行人来这里为杨逸春伸冤的事情说了出来。
  缺失左臂的中年人疑惑道:“这杨逸春不是勾结贪狼—影杀、坑拐军属遗烈、逼良为娼的祸害吗?你们为何还要为他伸冤?”
  “陈昌啊!其他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帮你说,但这件事,老汉我无能为力啊!”林老汉也说道。
  听到自己老标头的话后,陈昌一行人脸上露出灰败之色。
  这时,吃得很饱的楚澜从一户人家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是他的一群小弟。
  当见到楚澜时,陈昌一咬牙,跑到楚澜面前跪下道:“请少府主为宜春商行杨掌柜做主,还他一个清白。”
  楚澜刚吃饱,还有点发懵,急忙扶起陈昌道:“老丈,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啊!”
  陈昌跪下,眼含热泪道:“请少府主为杨掌柜做主,还他一个清白。”
  楚澜知道陈昌来府城的目的是为杨逸春伸冤,连忙把这位参加过平定“三王之乱”的老府兵扶起,说道:“老丈,你先跟我说说,杨逸春的事情!”
  一些熟悉杨逸春的老人说道,杨逸春出生在荃州,他的父亲是荃州林家的武术教头。当时的荃州林家风光无限,家主是太子太师,先帝闭关交由太子监国。
  原本林家家主可登三公之位,奈何矢北太子发动叛乱,失败后在东宫自焚而死。
  先帝怒,下令诛杀太子太师、太子太保、太子太傅三族,杨逸春其父为救林太师被杀死。
  杨逸春则是逃了出来,后来,陛下即位,发布大赦令,大赦天下。
  陈昌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盖着血书道:“当年杨掌柜仅在阳平郡他就资助了三百户当年随府主大人出征的人家,官府给了抚恤后就不管了。他每年给每户人家五百钱,一个月两斗米。”
  中年人的儿子说道:“像杨大掌柜的大善人已经很少见了,在他的前一位还是度支使何大人,专门设立一个衙门,每月让衙役送米面猪肉给阿叔维持生活。只不过何大人不在后,这个衙门虽然还存在,但钱粮少了许多。”
  要知道,现在扶孤的米价可是维持在八十文一斗,只不过最近因为杨逸春的事情,上升至一百五十文一斗。
  一户三口之家四斗米可以食用一月,像陈昌这样的老卒一个月就可以领取五百钱、两斗米。
  当年战死的士卒呢?
  他们的抚恤,父母子女的赡养暗地里都是杨逸春在维持着,秦川府下十三州,可见杨逸春财产之丰厚。
  楚澜面色凝重道:“当天堂审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宜春镖局的大管事说有杨逸春府上有一位管事常常跟他说弄点人进来,给官老爷们享受!”
  陈昌说道:“杨掌柜哪有管家,他擅于经商,灵武双修,自身实力本就不俗,而且他早年就跟在一位大人身边学经商,深受他的影响,每花一分钱都在他脑海里进行过无数次的推演!”
  楚澜听完陈昌的话,语气急促得问道:“老丈,你再确认一下,杨府这么大的产业,怎么可能会没有管家?”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杨掌柜的年轻时跟一位大人当过学徒,那位大人告诉他,‘赚钱满打满算,花钱精打细算,不义之财不赚’。”
  陈昌点头道:“杨掌柜的就是这样子说,他根本就没有账房,每一文钱都是经过自己的手,事无巨细,以保证万无一失。更何况杨掌柜本身就无恶癖,怎么会让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楚澜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杨逸春是被栽赃的,根据秦冲口中得到的消息,是杨逸春的一位账房让他这样子做的。
  “杨掌柜逼良为娼,那就更不可能了。”
  只听一个中年人说道:“我是鄜州的,我爹是百战营老卒,去年夏去世,杨掌柜的亲自前来,我问大掌柜的,为何要对这些老卒这么好,他只是说圆度支使何大人‘大庇天下’的愿望。”
  鄜州,靠近延州。
  缺腿的杨谷说道:“可杨逸春勾结贪狼—影杀啊!”
  另一人摇头道:“杨掌柜憎恨贪狼—影杀都憎恨到骨子里了,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勾结呢?”
  陈昌的侄子陈兴福说道:“杨掌柜的家族灭亡、授业恩师的去世都与贪狼—影杀有关,杨掌柜怎么可能会和贪狼—影杀勾结呢?!”
  楚澜听完后,心里很疑惑。
  杨逸春的家族的灭亡、授业恩师去世怎么有何贪狼—影杀有关呢?
  一名来自陕州的百姓说道:“杨大掌柜的恩师是度支使何大人,他始终不相信何大人这么好的一个官员会做出这样的事。”
  楚澜将这些信息记在脑海后,说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丈,你们就先住在这,我稍后会跟司丞说这件事!”
  “有劳少府主了!”陈昌等人作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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