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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得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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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的人,自这条小巷出去,右转到大街上,走到第二个路口,再右转,就在那条街上。”

花妖说完不再看我。我自是万分讶然:“你……”

“尧舜化愚,静持生杀。”

花妖说完这话,自扶着轮椅转过身去,要进屋去,是要我离开了。

我缓缓退出去,不住思索着。

随她的话,我走到那条街道上。可长安都城之势,饶是这样一条略偏的路,亦整饬开阔,店家众多而繁华。

要我怎么找?一个一个去问?那是决计不成的。

尧舜化愚,静持生杀。

相传是尧帝初创围棋,或称是舜帝创之以解子商之愚钝。而黑白博弈,岂不就是无声相持中定下生杀?

她说的是棋?

那么,就是指与棋相关的店家?

我一路走一路仔仔细细观望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可一无所获。

再这样下去,只怕靠我这点心智和阅历,只怕要回青州都是难事。

可师父要我独自承担,就是要让我明白:世上的路,不是这样容易走下去。

我按下心中一点焦躁与深不可测的恐惧,继续疾步向前。

已经到街角。自街角拐过去,似乎已经不算繁华的长安城中,算是长安边缘了,建筑不似方才见到的那些高广盛丽,要简素许多。

还能在哪里?这条街已经走遍。可笑我把一个一面之交的人所言当了真。

我又仰目搜寻过街道两侧的市坊,突然发觉临近街角的一座小楼。在这林立的店家之中不格外华美,也不格外破败,只是平庸,平庸到我几次没有注意到。

门楣之上只题了“棋茶”二字,却正是我苦寻不得的。

我犹疑片刻,踯躅进去,一个少年人迎上来。那少年精瘦颀长,眉目疏朗,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模样,面容还很稚嫩,却已经与我一般高矮,甚至还高几分。

“客官要品茶,还是要寻个棋中对手?”

少年倚着柜台,懒懒地笑着,眉眼弯弯。他声音很清亮,像个女孩儿。

我打量四周一番,店中还有一个短打打扮的青年男子,生的很憨厚,大约是打杂的。我重又看向他:“烦请店主出来。”

少年挑了挑眉:“我便是了。”

他?他年纪这样小。那怀雀子陆怀泽少说也是师父一般年纪了。

不知缘何,我当下却对那花妖的话十分相信。

我便也生了调侃之意:“我要寻陆怀泽,你是陆怀泽么?”

少年眼神不易察觉地闪动一下,旋即又笑了一下:“姑娘好眼力。本店有规矩,要见店主,须能赢我。”

“对弈?”

“不错,”少年一直含笑,“客官楼上请?”

我迅速扫了他两眼,若真有意外,他不会是我的对手。这般,我才颔首,随他上了二楼。

二楼布置的雅致精巧,只不过此时空无一人。

“姑娘不知本店规矩,”少年引我坐下,布好座子,“一楼茶二楼棋。要想与师父对弈,须能先赢我。”

少年手很灵巧,摆好了棋,自己取了白子:“可已经好久没人能赢我了。”

他还是个孩子,自鸣得意地哂笑几声。我不多废话,也只是一笑:“你先下?”

“你先。”

他竟是要下饶子棋?也太低看了我,“不必让我,白子请先。”

少年不再推脱。我随意发问:“你师父,便是店主么?”

“不错。”少年飞快看了一眼我,“客官请专心罢。”

我哂然。他棋艺精湛,不过几个回合下来我倒也能轻松应付。我最自信的,除了武艺,便是棋艺了。

可笑他伊始踌躇满志,越到后头却越发慌,至关键处额头渐渐渗出汗来。

到底是个孩子,方才那样自信满满,恐怕也是许久没有对手了,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好。

楼下渐渐有悉索声响,旋即是上楼声。少年与我一同看向楼梯口,只见上来一个人,看不真切模样,只听他高声一唤:“阿豆!”

少年一时慌忙,随意落子。我不及他反悔,下了一子,算堵尽他后路。

少年很是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又冲那来人嗔一句:“师父——!”

“怎么?学艺不精,还要怪我?”

这个人,就是我苦寻之人,所谓的怀雀子,陆怀泽?

我手指摩挲着棋子,眼神小心地在他身上来回流转。

他很稳重地走过来,步伐稍慢,身姿挺拔,是有底气的傲慢。他有一双极其动人的桃花眼,让人移不开眼,仿佛要因之迷惑成瘾。他眼角眉梢满是东风,好似一个眼神就能唤得百花齐放。

这样的眼睛,是很容易让人为之倾倒,为之动心的。

少年似乎名唤阿豆,看起来对这男人有些畏惧:“阿豆不敢。”

男人没有理会他,用他那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看住了我。

年近不惑的男人,看起来还是这样丰神俊朗,鲜有岁月痕迹,加之气度从容,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

他与师父,倒是良配。

我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回过神来:“你就是陆怀泽么?”

男人见我而微笑,如见故人:“阿昭,你师父还好吗?”

不知那花妖是何许人也,我竟真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这样轻松。

男人是陆怀泽无疑。他坐到原来阿豆坐的位置上,阿豆垂手站到一边。

“我不叫阿昭,我叫阿召,召之即来的召。”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真是陆怀泽吗?”

陆怀泽手指无意识地抚上眉角,却对一边的阿豆说:“去烹茶来。”

阿豆诺诺地去了。

“我是陆怀泽不假,”陆怀泽看了几眼棋盘,悠悠地开始拈起一枚棋子,把玩许久放入棋盒,“可是你要明白,你师父告诉你的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怀雀子,就是陆怀泽。”陆怀泽笑了一笑,“如今知道这个的,世上不会超过五个。”

“这很重要么?”我不禁好奇。他自摇摇头:“不,一点也不重要。只不过不愿让人知道。”

“你在青州向人打听我,幸而没说出来。”陆怀泽眼神转到我身上,“长芙竟然把这个也告诉你。”

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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